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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奇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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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潤如玉謝也,冷面無私祈霽。

這句話會在圈內流傳開,有一個重要的原因,謝也和祈霽都是文林大學新聞系畢業的。

而許多人不知道的是,文林大學新聞系還有位叫宋落的學生......

“你是空降的執行主編?”

祈霽笑了笑,把手機裝進口袋裏,發動車子,“夠驚喜嗎?”

盡管喻高儒已經親口承認,但宋落依舊覺得不可思議,“真的嗎,社長能同意?”

新言社社長是一位資深記者、新聞評論人,曾獲得過“國際新聞”、“國內十大傳媒人”、“世界百名思想家”等知名獎項和榮譽,宋落和祈霽都非常敬佩他。

“同意了,但要求我們保密。”

如今祈霽確實算新聞界的翹楚,是各大報社搶奪的“香餑餑”,可社長點頭同意辦公室戀情,而且是上下級的關系,還是讓宋落驚訝了一下。

她又問:“社長不擔心你偏袒我啊?”

每天記者們都會提交新聞選題,但由於報紙的版面不夠,最後都會否掉幾個,而新言社裏不少同事和她存在矛盾。

“擔心。”祈霽實話實說:“他問我能不能做到絕對的公平。”

“你怎麽回答的?”

“我說,盡力。”

宋落不由得失笑:“好學生總是有特權。”

他回江城不久,空降新言社是為了頂替喻高儒的位置,回答盡力都能讓社長同意,足以說明社長此時此刻有多麽需要他。

車子行駛出停車場,祈霽轉方向盤,往超市的方向開,問她:“今晚想吃什麽?”

“沒想好,去看看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祈霽和宋落認識有九年了。

但只是認識。

他們同是文林大學10級新聞專業的學生,那年學校擴招,新聞系招了60多人,分成兩個班,祈霽在1班,宋落在2班。

除去公共課,1班和2班都是分開教學,接觸不多,所以彼此不太熟悉。

盡管不熟,宋落對祈霽的名字也有所耳聞,因為帥,因為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。

祈霽同樣知道隔壁班的宋落,因為漂亮,因為同專業的學長謝也追她很久。

在宋落的記憶裏,第一次和祈霽講話,是在大二上學期的公共課,她起晚遲到了,只好找離大門最近的位置,問旁邊的同學:“請問這裏有人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宋落坐下了。

那位同學就是祈霽。

他們的交際是短暫的兩節課時間。

大三的時候,祈霽憑借常年第一名的成績,成為米勝河津大學的公派交流生,羨煞整個新聞系。

三年後,他又成為官方派遣的駐米勝記者,剛到那邊不久,米勝突然爆發內亂,祈霽扛著攝影機和話筒,在戰火紛飛的地方第一時間展開直播,不慌不亂,淡定的完成所有工作。

那年他二十四歲。

國內的網友看到這段視頻後嘆為觀止,祈霽這個名字一夜成名,此後他的事跡成為各個新聞課堂裏的典範,他本人更是成為懷有新聞理想年輕人的榜樣。

而相比之下,宋落的經歷就顯得平平無奇。

大學畢業後進入實習的報社裏工作,跑著最普通的民生新聞,兩年後社裏調來新的上司,宋落和他三觀不搭,經常提反對意見。

次數多了惹得新上司很不快,有一次被氣的在公司裏大吼:“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?”

宋落神色未變,輕描淡寫地回答:“我承認你是我的領導,但我認為你並不具備領導我的能力。”

然後,直接拍桌辭職,在家待業。

記者圈不大,再加上那家報社挺出名的,很快她當眾頂撞上司,一怒之下辭職的事情就傳到了大學同學的耳朵裏,辭職前說的那句更是開始在圈裏流傳。

祈霽就是這個時候闖入宋落生活裏的,突然加她的微信,說想和她聊聊近兩年國內的新聞情況。

當時祈霽剛完成關於米勝戰爭情況的報道,算是圈裏的風雲人物,宋落多多少少有點受寵若驚,在聽了他對一些新聞事件的看法後,更是刮目相看。

宋落感嘆,像你這樣的新聞人是越來越少了。

祈霽回答,還有你啊。

那是宋落工作兩年後,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。

作為新聞工作者的價值。

祈霽說:“我看過你寫的稿子,很好。”

畢業後的兩年裏,宋落寫的都是最普通最平常的民生新聞,受到全國關註的熱門新聞事件她未曾參與過,比起祈霽下筆就是“米勝火災現場”、“米勝墜機事故”這樣牽動全球人民的大型新聞事件,她太微不足道了。

他又說:“重要的是如何報道,不是報道什麽。”

宋落因為這句話徹底被“圈粉”,他的朋友圈,他的微博都忍不住多看兩眼,對這位曾經不熟的同學上了心。

再後來,宋落在找工作之餘被媽媽安排相親,到達餐廳,發現對面坐著的男人是祈霽。

她心裏的驚喜大過於驚訝,從大學時期的同學和老師,到國內近期的新聞事件全聊了一遍,談到某些觀點時,宋落覺得自己找到“知己”了,越聊越歡。

最後,祈霽告訴她:“其實我不是你的相親對象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的對象剛剛被我趕走了。”

宋落懵懵地望著他。

“現在你可以開始考慮我了。”

......

從小到大有不少男生追過宋落,包括如今在新聞領域同樣出名的謝也,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光明正大又......怎麽說呢,無賴?

總之,完敗。

祈霽和宋落從超市買菜回家,他們婚後相處的時間不長,宋落向來是自己在家做飯,習慣性的拎著菜走進廚房,剛將菜拿出來,祈霽從身後抱住她,把腦袋隔在肩膀上。

宋落準備拿籃子的手一頓,笑著問:“怎麽了?”

他的氣息縈繞在耳畔,低低地道:“有人做飯的感覺挺不錯。”

結婚半年後,祈霽需要回到米勝繼續工作,三個月前才被調回國,又在京都的報社裏待了兩個多月,上周剛回家。

“以後還會走嗎?”她問。

“舍不得我?”

宋落輕輕地應聲。

他笑:“不走了,安心的留在新言社當主編。”

宋落聽到這話,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
戰地記者,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之一,每年死亡人數近百,怎麽可能不擔心。

祈霽看著她切菜,閑聊著:“今天工作怎麽樣?”

“找到的新聞都沒有特別的地方,不過你今天來社裏,倒是引起不小的騷動。”

這語氣聽起來有些別扭,祈霽忍俊不禁,親她的側臉,“吃醋了?”

宋落口是心非:“我吃什麽醋啊,她們都害怕被你罵哭。”

祈霽這人吧,不茍言笑,看起來是很高冷,再加上做了三年的戰地記者,在子彈炮火中穿梭,更讓人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-玩。

盡管沒有傳言中形容的那麽誇張,但他罵哭實習生小姑娘是事實。

“她們確實應該擔心一下。”

他說:“平日裏沒少欺負你。”

宋落彎唇笑了起來:“那你可冤枉人了。”

她喜歡就是喜歡,覺得不對一定會說出來,在新言社向來是不滿意就直接懟回去,從未被同事欺負過。

祈霽見她洗好菜,松開環著腰身的手,“我來炒菜。”

宋落側頭望過去,“你確定?”

祈霽在米勝時最大的目標就是活著,鮮少有動手做飯的機會,所以廚藝不是很好。

“我跟京都的室友學了兩個月。”他接過籃子,“洗洗手,出去等。”

宋落在後面站了一會兒,見他動作和手法嫻熟,這才放心的出去。

祈霽的廚藝確實有進步,以往總是撒很多鹽,每次吃完都要喝一大杯水,今天的味道不鹹不淡,正好。

“你什麽時候時候來社裏上任?”

“明天。”

“這麽快?”

“喻高儒周末的飛機,有些工作需要交接。”

宋落點點頭,笑道:“那從明天起就是我的上司咯。”

“嗯。”祈霽一本正經地承諾:“我會多加註意,盡量不惹你生氣。”

“啊?”

“我玻璃心,害怕被懟。”

宋落反應過來他在調侃之前辭職的事情,不由得嬌嗔的瞪了眼。

先前報社的領導是真的能力和態度都差,把宋落給氣急了,祈霽和他又不同。

再說了,她哪舍得兇他啊......

祈霽許久不回家,這一周但凡宋落不加班,晚上少不了被他糾纏折騰頓。

她記憶裏印象最深的還是初次,宋落疼的額頭在冒細汗,祈霽在耳畔一聲聲的哄著,語氣溫柔的不可思議,和網友對他的形容完全不同。

世人眼裏的祈霽,遇事冷靜,理性至上,在戰火紛飛的國家也能淡定的完成采訪工作。

宋落眼裏的祈霽,很愛吃醋,也會害怕,有時在自己面前像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。

祈霽記得她怕疼,又很久不做,有所顧忌便不敢完全放開,克制著自己將動作放輕,低頭吻她的唇,耐心而輕柔,讓她能夠慢慢地適應。

結束後,祈霽習慣性的趴在她身上,淩亂灼熱的呼吸聲響在耳畔,房間裏滿是暧昧的氣息,宋落微微喘著氣:“......重。”

祈霽抱著她翻身,讓宋落壓在自己身上,大手在腰間輕輕按著,舒緩她的不適。

宋落註視著他,從眼睛到嘴巴,目光裏透著溫情,一遍又一遍的看。

他低聲問:“在想什麽?”

“想你跟我求婚的時候。”

祈霽是在和宋落談戀愛一年後求婚的,他趁著休假的七天匆匆趕回來,算不上精心策劃,但是該有的玫瑰花和戒指都不少。

“不滿意?”

宋落故意問:“不滿意你會重新求一遍嗎?”

“好。”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,隨即說:“我剛才也挺不滿意。”

宋落沒有反應過來,略微疑惑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不滿意可以重新做一遍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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